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伪装,所以只好用这样笨拙的方式,躲在这个唯一没有监控的空间里,暂且偷得半晌的喘息。
我反手关了门,走到他面前,问:“你还好吗?”
长久地待在浴室里,使他头发上都带了点湿润的潮意。
他夹着烟,就这样仰头看着我,一句话也不说,就这样直直地、一眨不眨地看着。
我心脏抽紧了,实在受不了他这样,有过犹豫,但还是蹲下身,张开双臂轻轻将他揽到怀里。
他温驯地任我揽着,手举在半空,指尖仍然夹着未燃尽的烟,没有呵斥我,也没有推开我。
我抚着他的后颈,以及后脑上短短的发茬,鼻间全是浓烈的烟草味。
久久,他语带沙哑地开口:“车里根本没有货……金辰屿拿他做诱饵,他就那样傻傻的,为了一个空箱子送了命。”
要不是就在我耳边,他的声音几乎要被水声掩盖。
“你问我是怎么习惯的?”
后心猛地被按住,冉青庄回抱住我,紧紧地,不留一丝空隙地,像是即将冻死的人在汲取活人的最后一点温暖。
“我没有习惯。”
环抱着我的力道越来越大,他说,“我永远习惯不了。”
他无路可退
他抱得我太紧,以至于我整个人都贴住他,隔着胸膛似乎都能感觉到那头的心跳。
可能有好几分钟,我们就这样沉默地相拥着,耳边只有连续不断的水声与轻浅的呼吸声。
我不敢挣扎,甚至不敢太用力的呼吸,生怕惊动了这只好不容易袒露脆弱,在我面前卸下心防的巨兽。
有那么瞬间,想叫他离开这里,离开金家,张了张口,又不知道该用什么立场什么身份劝他。
一个室友?一个有过节的老同学?想想都觉得可笑。
而且……如果他真的有另外一个身份,那个身份还与金家对立,那他如今选择的一切便不单单是他自己的选择。
渐渐地,背上的手移开,他松开了我,我们各自都退后了一些。
视线交错的刹那,我注意到他眼底的微红,以及那双眼眸更深处的,复杂莫测的东西。
但就像是阳光下破碎的湖面,你很难透过层层涟漪看清水下的东西,我也很难看清他。
而只是眨眼的功夫,那些东西就都不见了,他移开视线,看向了别处。
“出去吧,我没事……”
在短暂的失态后,他又恢复成了往日的模样,好似那些不确定的,迷茫的,都随着刚刚的那个拥抱被重新定义、再次稳固。
见他情绪有所改善,我稍稍放心下来,起身准备离开。
“我给你热杯牛奶,你等会儿出去喝了,睡觉会好一些。”
他没有说好,也没有拒绝,但第二天醒来,餐桌上的牛奶不见了,杯子则被清洗干净重新挂了起来。
那之后没两天,金辰屿被警方传讯协助调查,然而不到12小时,在集团律师的熟练操作下,又毫发无损地回到岛上。
崇海本是各种势力盘踞的城市,可通过多年的厮杀整合,如今便只剩下金家这一支。
南弦说,“狮王岛”
原先不叫狮王岛,因为金斐盛自认成了兽中之王,才改叫了狮王岛。
如此也能看出他的自负。
随着金家日益壮大,警方对他们的严密盯守从未停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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